一貫道天道的探索

第二章　明明上帝

　　「明明上帝」[31]（或稱「老母娘」、「無極老母」、「皇母」…）是一貫道最高的崇拜對象，一貫道道親認為祂是絕對的真理，他們認為「明明上帝」是宇宙、萬事、萬物…甚至是靈性的創造者與主宰者，祂是萬法的起源、創育宇宙的主宰。而明明上帝位居於「無極理天」，「無極理天」也是一貫道道親最終歸向的目標。（請另參考第一章〈一貫道的教義與經典〉）

　　大部一貫道道親對於明明上帝的思想，其實正是印度教的梵我思想。雖然說大部分道親對於明明上帝的思想，正是梵我思想，但仍有其他對於明明上帝的型態有著不同思想，大部分是：1.「道」；2.如來藏；3.「理」。關於此，我們再於後面的文章論述。

四、本章結論

（一）明明上帝的真相

　　眾生因無明而虛妄執故，本無人我，作人我執；本無神我，作神我執；本無梵我，作梵我執。

　　我們延續前文與第一章的探討：事實上，與其說一貫道的理論與思想源於上古，倒不如說一貫道的思想、理論與「明明上帝」之說是中國歷史與哲學的演進；與其說一貫道為先天降下之大道、「明明上帝」為至尊主宰，倒不如說是中國歷史與哲學的演進、發展創造了一貫道的思想與理論，而宋明理學與全真派的發展創造了「明明上帝」思想；與其說明明上帝為真主宰，倒不如說「明明上帝」是人類思想的產物。（請另參考第一章

〈一貫道簡介〉中的〈一貫道的教義與經典〉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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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請另參考《性理題釋》第二十九章〈無極老母，明明上帝〉一文。

　　「明明上帝」思想的根本其實是源自於宋明理學與全真派思想[41]，並非源自上古，一貫道興起之後，再將以宋明理學與全真派為基礎的「明明上帝」思想人格化。

　　事實上，宋明理學的發展是針對、沖著佛教而來的，與佛教是互相敵立的，理學家[42]亦撰寫許多文章批判佛教。在佛教未傳入中國之前，道教並沒有輪迴的觀念，道教始融入佛教的輪迴觀念，是南北朝時代的發展。而一貫道卻認為五教皆同源合一，這是很牽強與矛盾的戲論。

　　很多道親認為一貫道的荒謬與矛盾、錯誤不用深入探討，然而，道親們對於一貫道的信念與殊勝觀點，不正是因為一貫道是源自上古與五教皆為其作見證嗎？如果荒謬、矛盾與錯誤處無法面對，亦或禁不起五教的澄清，那麼，是不是道親們更應該反思自己信仰的內容？真的是解脫輪迴的殊勝心法嗎？

　　關於一貫道以宋明理學核心理想為理論基礎發展的真相，我們再於第四章〈一貫道之見〉中簡述。

（二）正信佛法不離甚深緣起法

　　甚深緣起法，為佛法之所宗；甚深緣起義，為佛法之精義，佛陀教法，即以緣起法論至第一義諦。引述智諭法師在《緣起法泛談》一書[43]中所述：

　　「若人深入緣起，便可入第一義諦。若入第一義，便可入究竟涅槃，證無上菩提。若人不知緣起法，必不知第一義。不知第一義者，是不知佛法也。第一義即是實相，故不知緣起法便不明實相。第一義是中道，故不明緣起的道理，便不入中道。第一義是阿縟多羅三藐三菩提，故不知緣起者，不證無上菩提。所以緣起法在佛法中的重要性，實是不可忽視的。」

　　佛教、正信佛法以緣起法為開展，不論大、小乘各宗派皆不認為有造物主、主宰者的存在，而佛教三藏、佛陀教法亦以緣起法、四聖諦、八正道、三十七道品…等教法為開展。依緣起法，諸法因緣生、因緣滅，諸法緣起、緣滅，緣起性空，並無造作者主宰著一切。

　　然而，有些附佛外道卻以神權思想解讀佛教三藏，對於佛陀教法與經典，不以緣起法與正思惟為開展，卻以自由心證解釋，企圖將佛陀以緣起法為基礎的教法與外道神我、梵我思想、常見、我見劃上等號，這是很令人垢病的。

　　釋迦牟尼佛順、逆覺觀十二因緣（請另參考長阿含《大本經》），覺悟甚深緣起法，佛陀所覺悟的甚深緣起法，乃是自覺[44]，再者，緣起法本質上是否定造物主、主宰者存在的，當然，佛教並非得自一貫道道脈心法的傳承。佛陀的教法有三法印，外道法不能滲入、邪見無法曲解，是外道法、邪見，還是正法，依三法印便能檢驗分辨。何謂三法印？一者，諸行無常印；二者，諸法無我印；三者，涅槃寂靜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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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請另參考宇光宇《天道鉤沉》。

[42]一貫道道統中所記載的張載，即著有《正蒙》一書批判佛教。

[43]智諭法師《緣起法泛談》，西蓮淨苑，民82。

[44]請另參考《雜阿含經》二九九。

　　依緣起法，諸法因緣生、因緣滅，諸法緣起、緣滅，緣起性空，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45]，並沒有一造作者在主宰。若說一切由明明上帝創造、由明明上帝主宰著，則是違反諸法無我印的外道常見與我見。

　　佛陀為不兩舌、不妄語者，若說佛陀在緣起法之外，又另外秘密宣說、傳承違背緣起法的教法，那便是在毀謗佛陀為兩舌、妄語者了。

　　若說五教同源，皆源自於天道（一貫道），而一貫道之道脈心法認為明明上帝為萬法之源與真主宰者，認同造物主與主宰者的神權存在，那麼，依緣起法否認造物主、主宰者存在的論點，說佛陀與佛法認同一貫道此違反諸法無我印的見解，則是在謗佛、謗法了。

　　依緣起法來看，佛陀與佛教並不認同明明上帝為諸法之真主宰者，一貫道此說為邪見。佛陀與佛教並不認同明明上帝為諸法之真主宰者的說法，若說佛教與佛陀認同一貫道的道脈心法，這是謬論；說佛陀所覺悟的甚深緣起法源自於一貫道的道脈心法，則是在謗佛與謗法了。

（三）勿以外道法魚目混珠

　　對於附佛外道，因眾生佛性平等故，應該平等對待一切眾生，不起我慢、我等、我劣。但是，對於附佛外道扭曲佛陀教法與佛教的理論，則就該提出澄清了[46]。畢竟佛陀的教法有別於外道理論，若佛陀教法與外道教法無所區別，或說同源合一（皆源自於一貫道），那法輪功也可以是佛法、耆那教、婆羅門教也可以是佛教。

　　過份的以頑空的角度去看人事物，這是很危險的。佛教發展最大的隱憂，便是「過度的包容與融合」思想，講難聽一點，就是頑空與邪見空：認為佛教與外道理論無二無別，因此佛教「包容」一切，故基督教也可以是佛教，於是不同基礎理論的宗教義理之間還可以互通，若以此來看，邪也可以是正，法輪功也會是正信佛法，基督教義的神權思想就是緣起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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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請另參考《雜阿含經》二六二、三三五、三五八。

[46]請另參考長阿含《遊行經》。

　　佛教的基礎開展是甚深緣起法，而神教的基礎是建立有一造物主、主宰者的神權思想，佛教與外道是基礎不同的思惟模式與理論，但是卻有附佛外道可以將水火不容、基礎不同且互為矛盾的理論「融合」在一起（譬如，有人將神教基有人格化的上帝思想與如來藏、佛性劃上等號，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就如同有些冷食和熱食，冷食獨立吃沒有問題，熱食亦復如是，但如果冷食和熱食混在一起，則可能會造成拉肚子；又如用藥，不同的藥有不同的藥性，獨立使用可以，但混在一起就可能會形成毒藥了。

　　中國自古便有以老莊、道家思想去解佛法，不過這問題還不算嚴重。以神教的神權思想去解釋以甚深緣起法為基礎的佛法，就這很牽強了，就如同相剋的藥性混合在一起形成毒藥一般。

　　不同的理論、教法對於所謂的「真理」認知也不盡相同；不同的思惟模式對於宇宙觀、真理觀也就不盡相同。神教的「真理」與其思惟模式是宇宙間有一絕對的造物主、主宰者存在，因此，神教徒的宇宙觀、真理觀當然也就是建立在有造物主、主宰者存在的基礎上。

　　耆那教認為苦行亦是解脫的關鍵，當然，對於他們而言，解脫道的認知便是建立在苦行是解脫關鍵的基礎上。然而，神教、耆那教…等教派的理論基礎與其思惟模式可以套用在佛教上嗎？亦或將外道理論與其思惟模式和佛陀教法劃上等號嗎？

　　例如：因果的觀念，並非佛教特有。外道有因果觀，佛教也有講因、果，但是，對於外道而言，因、果之間的關係是因為有絕對的造物主、主宰者在主宰，相對的，他們對於因、果的認知與思惟模式就以神權思想為基礎。

　　而佛教對於因、果的觀點是以緣起法來解釋，與外道以神權思想為基礎的思惟模式是極大不同的論點基礎。同樣是因果觀，若以外道的神權思想基礎去解釋因、果，能說這樣的因果觀等同於佛教的因果觀嗎？

　　如果可以，則基督教就是佛教、耆那教就是佛教、印度教就是佛教…，然而，耆那教正是佛陀所呵斥的尼乾子外道、印度教是佛陀所呵斥為的婆羅門外道；如果可以，則耆那教對於解脫道的認知是以苦行為基礎，那麼，耆那教的解脫道觀點等同於佛教的解脫道觀點嗎？事實上，佛陀正是反對如耆那教這般過度苦行的。

　　外道法與佛陀教法，終究有所區別，切莫以外道法混充佛法，曲解佛法、謗佛、謗法、謗僧的罪過非常大，是為地獄報。（請另參考《佛藏經》，或見第四章〈一貫道之見〉中的〈兜率天〉一文）

　　事實上，在一貫道中，明明上帝是具人格化與感情化的，這一點從一貫道以扶鸞方式創作的「仙佛批訓」與典藉（如一貫道偽作的《彌勒救苦真經》中，對於明明上帝即具有神權化與人格化）中看的出來。

　　有一部分一貫道道親認為明明上帝其實就是「道」，然而，以事實來看，從一貫道創作的「仙佛批訓」與典藉中，我們可以發現，一貫道對於明明上帝的思想，是具人格化與感情化的，說明明上帝思想是老子「大道無情」之「道」，這是很牽強的。

　　再者，部份一貫道道親認為明明上帝是「道」的思想，這是引述老莊思想。事實上，道教原本並沒有輪迴的觀念，在佛教傳入中國後，道教吸收佛教教義，開始融入輪迴觀念是南北朝時代的演變。如果將無輪迴觀念的老莊思想、道教思想…以佛教、道教兩者不同基礎的理論，硬將老莊、道教思想說是佛教思想，那麼，這是很牽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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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明明上帝又名「老母娘」，一貫道認為明明上帝是宇宙一切絕對的真理，為一切之造物主與主宰者，但是，此論點不為以甚深緣起法為基礎的佛教所認同。

　　基督教對於上帝是具有人格化的，而基督教的上帝思想也與道教的「道」有很大的不同。事實上，基督教的上帝具有人格化與神權思想（上帝是造物主、主宰者）、恆常不變不滅的性質，這在佛教來說，是常見與我見。

　　亦有一貫道道親認為基督教的上帝即是明明上帝、老母娘，然而，有一部份一貫道道親卻又認為明明上帝指的是「道」，若如此，依一貫道的五教合一思想，則基督教具有人格的上帝思想與老子「大道無情」之「道」是互相矛盾的。再者，若說基督教具有人格的上帝思想與佛教緣起法（諸法緣起性空，佛教不認為有一造物主與主宰者存在）相同，那麼，這是很矛盾與牽強的。事實上，一貫道的五教合一思想是自由心證與曲解五教

教義所提出的戲論。

　　曾經有一位道親跟我說：「我相信『神』（上帝）就是『道』」，事實上，這是非常可笑的戲論。因為這句話已經充分顯現一貫道對於明明上帝與「道」的思想是非常矛盾的，此在前文我們已有簡單的論述，故不再著筆。

　　誠如各位了解正信佛教、佛法者所知，佛陀的教法是以甚深緣起法為基礎開展，諸法因緣生、因緣滅，緣起性空，並不認為有一造物、主宰者的存在，不論大、小乘各宗派皆是以緣起法為基礎。

　　而一貫道的理論基礎是建立在明明上帝為最高造物主、主宰者的思想上（事實上，一貫道對於明明上帝是具有人格化的），此為梵我、神權思想，一貫道的理論基礎與佛教有極大的差異。

　　但是，一貫道卻在其道統與宣教中，不斷的鼓吹佛教為其一支派，說佛教亦源於天道、明明上帝，而佛陀所覺證的緣起法，更是得自於一貫道的道脈心法、明明上帝與道統的傳承。不幸的，大部分的一貫道道親亦認同這樣的說法，由於未曾深入佛教三藏，或者以梵我、神權思想去解讀（曲解）佛典故，而以為佛教真如一貫道單方面的說法：佛教源於天道（請另參考〈一華開五葉〉與〈正信佛法不離甚深緣起法〉）。

　　引據《性理題釋》第五章〈大道之沿革〉：

　　「…良以孟子之時，道脈心法業經盤轉西域，釋教接衍，所以中土宋朝儒者輩出，不過闡發道旨而已。釋迦牟尼佛西域承續道統，渡大弟子迦葉，為佛教之始祖。道分三教，各傳一方，各留經典…」

　　基於為正信佛法辯正與澄清一貫道對於佛教的扭曲，在本章中，主要依據佛教三藏，探討釋迦牟尼佛、正信佛法對於一貫道明明上帝思想的看法與事實真相，使大家明白正信佛教與正信佛法並非如一貫道單方面扭曲的見解一般。

　　一貫道認為佛教源於天道，而佛法與天道更是同源合一（皆源自於一貫道），然而，正信佛法的基礎是甚深緣起法，佛教否定、不認同有造物主、主宰者的明明上帝存在，這與一貫道認同有一造物主、主宰者的明明上帝（梵我、神權思想）有著很大的矛盾與差異。

一、明明上帝是造物主、主宰者？

　　依據一貫道的說法[32]，佛教乃是由孟子時[33]，另一版本為老子時期[34]，將道脈心法傳承給釋迦牟尼佛（請參閱一貫道道統：《性理題釋》第五章〈大道之沿革〉），因此，釋迦牟尼佛是承接一貫道的道脈心法而悟道，換個角度來說：一貫道認為佛教是承接一貫道的道脈心法而立，而道脈心法在佛教中的傳承以釋迦牟尼佛開始…至禪宗歷代祖師為主。

　　我們姑且不從歷史真相而論此說法之真實性，而就一貫道理論與佛教義理的比較與考據角度來探討一貫道此一說法的真相。至於一貫道道統真相，我們再於往後文章中探討。

　　嚴格來說，一貫道屬於神創論之宗教。一貫道《性理題釋》第二十九章〈無極老母，明明上帝〉一文對於「明明上帝」敘述如下：

　　「…大雅曰：『殷之末喪師，克配上帝』，小雅云：『維皇上帝』，上帝者，唯一至尊之神也，天地日月，萬靈萬有，生死變化，皆上帝主宰之，否則世界息，萬物畢矣！理可信乎，性可信乎，見光，即知有日，見人，即知有物，見子孫，當知有祖宗，見天地萬物，當知有造天地萬物之真宰，飲水，當要思源，溯自寅會生人，父父子子，生生不息，知有其祖，不知有其始祖，靈性來來去去，知有生身父母，而不知有生靈性之老母。」

　　事實上，從〈無極老母，明明上帝〉一文中可以看出一貫道主張有一靈性之造作者，由於以梵我、神權思想解讀（曲解）佛典、佛法，故大部分的一貫道道親亦認為佛性、如來藏為明明上帝所創造、主宰。

　　依長阿含《大本經》記載，佛陀順、逆覺觀十二因緣，覺悟甚深緣起法，成就阿縟多羅三藐三菩提，與一貫道的理論和道統所記載有很大的差異，而佛陀所覺悟的緣起法，明白的否定一貫道的明明上帝為造物主、主宰者的神權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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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請另參考《性理題釋》第五章〈大道之沿革〉一文。

[33]請另參考註10。

[34]請另參考註11。

　　若說佛陀的教法是得自一貫道道派心法的傳承，那麼，依佛陀反對有主宰者、造物主存在的教法，倒是與一貫道的明明上帝思想互為矛盾；以緣起法來看，也與一貫道的明明上帝…等諸多神教、神權思想有著明顯的矛盾處。

　　一貫道認為宇宙間有一創造一切、靈性、佛性的造物主、主宰者─「明明上帝」存在。然而，對於一貫道這樣的論點，佛陀是不認同世間有一造物主、主宰者存在的。依據緣起法，佛教認為諸法因緣生、因緣滅，諸法緣起、緣滅，緣起性空，並不是真有一主宰者在主宰著一切。

　　若說緣起、緣滅是由明明上帝所主宰，則又違反了「諸法無我印」[35]與緣起法基礎，妄立了明明上帝為最高造物主、主宰者的論點（因無明而虛妄執故，本無人我，作人我執；本無神我，作神我執；本無梵我，作梵我執），則佛陀教法的基礎─緣起法是無法成立的。

　　一貫道亦認為明明上帝為我人一切之主宰、靈性與佛性之創造者，若明明上帝為靈性之主宰者，則我人一切皆在明明上帝的主宰中，然而，在《中阿含經》卷三．業相應品度經第三（第十三經）中，佛陀破斥沙門梵志三種主張之一，即認為一切我人一切皆尊佑[36]造的論點是為邪見。

　　對於沙門梵志的三種主張之一，即認為一切我人一切皆尊佑的論點，佛陀斥為邪說邪見：

　　「…於中若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謂人所為一切皆因尊祐造者。我便往彼。到已。即問。諸賢。實如是見．如是說。謂人所為一切皆因尊祐造耶。彼答言。爾。我復語彼。若如是者。諸賢等皆是殺生。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尊祐造故。如是。諸賢皆是不與取．邪婬．妄言。乃至邪見。所以者何。以其一切皆因尊祐造故。諸賢。若一切皆因尊祐造。見如真者。於內因內。作以不作。都無欲．無方便。諸賢。若於作以不作。不知如真者。便失正念．無正智。則無可以教。如沙門法如是說者。乃可以理伏彼沙門．梵志…」

　　佛教與正信佛法的基礎是甚深緣起法，而佛教的「正思惟」與「正智」不離甚深緣起法。若說妄立世間有一造物主、主宰者，則與緣起法互相矛盾了。

　　從《中阿含經》卷三．業相應品度經第三（第十三經），佛陀破斥我人一切皆因尊祐造的論點，可以知道一貫道《性理題釋》〈無極老母，明明上帝〉一文對於明明上帝思想的論述，是被佛陀駁斥為邪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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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法印之一。明．一如《三藏法數》：「謂世間生死及一切法，皆是因緣和合而有，虛假不實，本無有。眾生不了，於一切法強立主宰，執之為我；是故佛說無我，破其著我之倒，是名無我印」。

[36]自在天。

　　復次，依《文殊師利問經》卷下所述：

　　「…爾時文殊師利白佛言。佛陀。邪見人說如是言。摩醯首羅天[37]造此世間。如是邪說當云何破。佛告文殊師利。此是虛妄非真實語。又餘外道言。非首羅造。若由首羅不應自謗。何以故。自由故。若自由者。則一切世間以首羅為師更無餘師。若一切世間各自有師。則諸世間非首羅造。若一切事由首羅者。若事首羅則應無疑。又摩醯首羅經不作是說。若有此說眾生不應生疑。是故文殊師利。知此世間非首羅所造。當知不實是虛妄言。佛說此祇夜若諸善惡業　摩醯首羅造世間無事證　無人決斷說如此不真語　雖說不成就…」

　　從《文殊師利問經》中，我們可以看出，以緣起法為基礎的正信佛法而言，認同世間為有造物主、主宰者創造的論點是為邪見。諸法因緣生、因緣滅，諸法緣起、緣滅，緣起性空，因性空故，非神權造。

　　嚴格來說，佛教並不反對上帝的存在，但對於佛教來說，上帝並非造物主與主宰者，而亦是輪迴六道的眾生之一。佛教不認同上帝有創造萬物的能力，也不認為上帝有主宰眾生禍福的權威[38]。

　　《雜阿含經》二九九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留搜調牛聚落時。有異比丘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佛陀。謂緣起法為佛陀作。為餘人作耶。佛告比丘。緣起法者。非我所作。亦非餘人作。然彼如來出世及未出世。法界常住。彼如來自覺此法。成等正覺。為諸眾生分別演說。開發顯示。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無明滅故行滅。乃至純大苦聚滅。佛說此經已。時。彼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我們從《雜阿含經》二九九經中可以發現，緣起法是佛陀所發覺的實相，若說佛陀的教法是得自一貫道道脈心法的傳承，則依緣起法否定造物主、主宰者存在的論點，佛陀否定明明上帝這一類造物主、主宰者的存在。因此，說佛陀與佛教是得自於一貫道道脈心法的傳承，以緣起法否定明明上帝這一類主宰者的角度來看，一貫道此說這是很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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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大自在天。

[38]請另參考聖嚴法師《正信的佛教》〈佛教相信上帝的存在嗎？〉一文，法鼓文化，頁170。

　　不論以大乘、小乘佛法來看，皆不認同一貫道的「明明上帝為一切的造物主、主宰者；為靈性、佛性的創造者…」思想，甚至，依緣起法，佛教是否定有造物主、主宰者的存在，若說釋迦牟尼佛承接一貫道的道脈心法，考據事實真相，釋迦牟尼佛並不認同一貫道明明上帝是造物主、主宰者的思想，甚至加以駁斥為邪見。因此，一貫道在這一方面的說法是很矛

盾的。

　　若說佛陀認同一貫道明明上帝為主宰者的看法，對照、考據大藏經與事實真相，說佛陀認同一貫道明明上帝為主宰者的論見是為謗佛、謗法的言論[39]。